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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讯 | 翟业军《洞穴与后窗 ——从文字到影像的旅行》出版

浙江大学中文系 浙江大学中文系 2022-06-10


洞穴与后窗

——从文字到影像的旅行


翟业军著,北岳文艺出版社2021年出版






内容简介


“洞穴”是柏拉图“洞穴比喻”的略称,此处指具有穿透现象看本质的力量的文学;

“后窗”借用自希区柯克的经典电影,指向的是作为“幻象之窗”和“欲望之窗”的电影。

本书以“洞穴与后窗”为名,核心便是要论文学、说电影。在一个视觉文化占据绝对优势的时代,文学往往只能在电影中最终实现自己,而电影也必须从文学中汲取灵感和养分,于是,本书最精彩的讲述,就是那些从文字到影像的旅行的文章。比如:《从沈从文的“天眼”到侯孝贤的长镜头》《从系在扣子上的魂到情感的“孤儿院”——论〈陆犯焉识〉与〈芳华〉的文本旅行》。文字的画面感与穿透性展现了作者深厚的文学素养和高屋建瓴的洞见思考。





作者简介


翟业军,1977年生于江苏省宝应县。2004年毕业于南京大学中文系,获文学博士学位,旋即留校任教。2016年底入职浙江大学中文系。曾担任韩国崇实大学客座教授、韩国外国语大学访问学者。在《文学评论》《文艺研究》等杂志发表论文一百多篇,出版专著《春韭集》《金风集》,主持国家、教育部、江苏省项目多项。

收入本书的文章《退后,远一点,再远一点!——从沈从文的“天眼”到侯孝贤的长镜头》获得广泛关注 。




目录


  • 自序:做一个逐水草而居的牧人

  • “五四”,多么坚不可摧的“五四”啊!

  • 退后,远一点,再远一点!——从沈从文的“天眼”到侯孝贤的长镜头

  • 一棵树如何成长为一个“人”?——从《会明》看沈从文的“人性”

  • 看哪,那个人胸前烙着一记红字!——四十年来中国人耻感变迁小史

  • 宝盒宝盒,我爱你!

  • 做梦、发痴与爱的可能——从作为“处女作”的《雨,沙沙沙》说开去

  • 王安忆的“创世记”——以《比邻而居》与《弄堂里的白马》为例的考察

  • 迷楼:穿越时间的空间——论王安忆《考工记》

  • 错置的“崇高的对象”与现世的幽灵——解读导演曹保平的一种方法

  • 从系在扣子上的魂到情感的“孤儿院”——论《陆犯焉识》与《芳华》的文本旅行

  • 七巧,还是繁漪?——评粤语话剧《金锁记》

  • 厂服,还是吊带裙?——评纪录片《我的诗篇》

  • 当楚门推开那道天梯之门——论鲁敏《奔月》

  • 麦家的“病人”和他们的“红字”——论《人生海海》

  • 一个“白痴”,在反本质的城市里游荡——张柠《三城记》读札

  • 大合唱和一张脸——论《春潮》

  • 一颗一直飞下去的子弹——论钟求是《等待呼吸》

  • 文学,动起来!

  • 小说如何重回我们的精神生活?



自序


做一个逐水草而居的牧人

——《洞穴与后窗》自序

去年某一天,收到一位编辑老师的电邮,说,读了我的文章,“如在雾霾天里突然吹来一股清风”。我当然不敢以“清风”自居、自诩,但我非常认同当下学术界无聊、混浊有如“雾霾天”的判断。这是一个学术工业化的时代,一条条学术生产线开足马力运行,定期生产出一大堆不知所云的制品,制品被生产出来的瞬间,就是它们死亡的时刻,因为它们根本不会被打开,更不可能拨动任一根心弦。诡异的是,它们并不在乎是否被打开,它们的意义只是在于被生产,于是,生产到自身为止,生产才是唯一的、终极的目的。每天目睹这一荒诞、疯狂的戏剧不知疲倦地上演,除了苦笑,我所能做的只是把文章写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说不定哪一天就能从笔底吹出阵阵“清风”。这是我对自己的最高要求,也是最低标准,否则,为什么要写作?

柏拉图“洞穴比喻”像是在描述看电影,区别在于:看电影时,你的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银幕,黑场里的两个小时,你以幻象为真,现实则虚化到了暗影中去;柏拉图却要求你站起来,掉过头去,迎向后方射来的光束,它才是黑场的光明之源,绝对之真。文学总是有着迎向光束的冲动,哪怕它写的不过是洞壁上蠕蠕而动的影子。想想文学阅读的典范方式吧,一个人拿着一本书,坐在一个静静的角落,这是他或她直面自身的仪式,也是接受光束洗礼的仪式。银幕呢,则是“幻象之窗”。所谓幻象,一来是说,看电影看的不过是自身欲望(也是恐惧)的投射,二来则指,只有隔着一段看的距离,对象才成了欲望的对象,而身边的真实总是不够诱人。比如,《后窗》里轮椅上的偷窥者当然冷淡于那个美艳的追求者,因为对楼的一幕幕情景不过是对于他和她好上以后的生活的预演,他怎能不恐惧?当美艳妇人爬到对楼,进了银幕,他这才燃起了欲望之火。所以,电影即如后窗,透过后窗,我们与自身的欲望合而为一,我们沉入了自身,沉入了幻象。不过,千万不要小看这个“幻象之窗”,一部电影上档,一个短时段内,成万上亿的人同时看着它、说着它,由此激荡出一股力比多狂潮,多少有些蒙昧,缺乏省视,却自有一种摧枯拉朽的蛮力。所以,不是洞穴一样的文学,而是后窗般的电影,发出这个时代的“强音”,把握着时代的心跳。基于这一理由,这几年我的研究兴趣从洞穴逐渐转向了后窗,我更试图打通洞穴与后窗的通道,看看它们此挹彼注的关系。安德烈·巴赞说,小说的虚词是“然后”,戏剧的连词是“因此”。环环相扣的因果以及隐匿其后的不可知的意志让我着迷,本书只有一篇论戏剧的小文,也许,下一本书会大说特说起戏剧?

研究兴趣的转移,一方面是因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领域已经严重沙化,我不得不另寻丰沛的水草,做一个逐水草而居的牧人;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始终对圈一块领地“精耕细作”,两耳不闻圈外事的研究方法持狐疑的态度,我希望自己是一个边缘人、游牧者。游牧是疲惫的,我不知道下一站是沙漠的一再绵延还是可能蓦然闪出一片绿洲;也是丰饶的,沙漠给我粗粝,绿洲给我细润,它们从不同角度长养我。佩索阿的“多情的牧羊人”说:“春夜的月亮高悬,想起你,我才是完整的自己。”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在哪里,但我相信,只有在一路游牧的过程中,才会有一个“你”,“奔过旷野的微风与我相遇”,那时,我就是“完整的自己”,我的笔端荡漾着“清风”,也生出惊雷。

游牧的学术一如我游牧的人生:从瘦西湖畔到玄武湖畔,再到西湖畔。下一站在哪里?我不知道。而未知总是令人充满了期待和惊喜。

本书献给我的祖父、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过往的一切都在,消逝只是一种伪装!

感谢北岳文艺出版社!


2020年11月25日,浙大启真湖畔


编辑 | 季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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